『今日的梦境——
王从导师那里拿到了可以斩断一切、至高无上的剑。
“魔剑上的诅咒,还请多加注意。”
此后,王战无不胜,诸般战场无往而不利。』
……
从梦境中醒来,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抻个懒腰。
不过身体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动作,它赖在床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像是打游戏的时候你的角色忽然原地踏步,贼烦。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就连我家那个老爱“咯噔咯噔”走的破表也没有任何动静。
啊,又开始了啊……得到力量的代价……
眼前景色转瞬即逝,身周的一切都化作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然后,那道苍白的影子走到我面前。
而早就习以为常的我一脸愉快地说:“好久不见~影子,你这回还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吗?”
“把身体……交给我们……换取……力量。”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随即惨白的手伸出。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我竖起一根食指,“我!拒!绝!”
它沉默了片刻,随即从它口中传来另一句话:“力量……友谊……权力……渴望否?”
开玩笑,我哪需要那些东西,我只想睡到死好吧?
于是我拒绝了他。
它再一次沉默了片刻,最后,它幽幽地说了一句:
“汝……终将会……接受。”
随即,那熟悉的破钟又开始叫唤了,眼前的一切回归到了现实。
比起以前要快了不少呢……
我还记得我能力第一次失控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一切都停了下来,除了思考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了,就连杀死自己的能力也没有。
你体会过把一幕幕老套而又令人作呕的回忆当做肥皂剧的感受吗?你体会过自己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在原地发呆一直发呆到我都想放弃思考的感觉吗?
从第一次的无聊到后来慢慢期待着自己能从回忆当中吸取到什么教训,又能发现什么好玩的战术……
一个人放散思维,进行无数次的思索和推论,我逐渐把这件事当做在这段漫长的等待之中唯一的乐趣。
再后来,就多出来了那道白色的影子,每一次他都会问我渴不渴望力量,每一次的拒绝都意味着监禁时间的延长。
那又能怎样呢?反正我乐在其中就是了。
不过,这一回的突然离去。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哎,康沃尔,喂喂!还在回忆着你那破春梦吗?”
好吧,咱现在该谈谈现实了——就比方说贝狄威尔这个把我家房门钥匙又复制了一把的混蛋又来找我谈事情了!
神啊,求求你让我有点儿隐私好吧!
“贝狄威尔,你有啥事赶紧说,说完老子好睡觉睡到死。”
我感觉我的语气应该不耐烦到了极点吧?可这个混蛋依旧是那幅职业性的假笑:“嘛,我们现在能出动的正常勇者目前也就那两个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我和无常那个东方佬嘛……赶紧的,有屁快放,老子要睡觉!”
贝狄威尔一脸无奈地说:“行行行,直接告诉你吧——”
“灯塔那边不久前侦测到‘暴食’的新一次死亡了。”
听到这,我坐不住了:“什么!老子那么愉快的假期就这么轻易的结束啦?你特么的在逗老子嘛?!”
我的反应让贝狄威尔整个人都愣住了。
显然,他一直以来都会以为暴食的死对于我们这里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可能……他认为我会比外面那群人的反应……更强烈?
“艹,你就知道你的破假期?”
啊当然,贝狄威尔也就这么一吐槽,接下来的话还是进入了正文:“咳咳,你之前刚进行过任务,所以侦测死亡原因的活落在‘无常’头上,而且也是个带新人的活计。这一点你蛮可以放心的。”
听着他这话,我直接瘫在床上。
啊,没活儿的感觉真——爽。
“哎,你难道真的不好奇……那个该死的暴食是怎么死的吗?”
他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我起初也没发现什么,只是随意地回答他:“暴食死了就死了呗,也就是说下周要是它活了我就还能再闲一段时间,搁家里舒舒服服地躺着不舒服嘛……”
“确实啊,死了就死了吧……”
贝狄威尔说这话的时候,我总感觉他的眼瞳中的光芒似乎暗淡了些许。
“你……难道真的不在意到底是谁杀死了那个混蛋?难道真的觉得那个该死的暴食要是还能复活是件好事?”
他忽然间开口发问,给我一种他发了跟外面的人那奇葩的病的感觉。
“不,不能说是天大的好事,只能说是有好有坏吧。”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处就是暴食挂了那群脑淤血不会天天在外面吵吵打扰我睡觉,坏处嘛……那就是我的额外假期没了嘛。”
得到答案的他停顿了一会儿,忽然聊起了别的事情:“对了,你……还记得小菲尔吗?就那个整天用着嗲到爆的奶音管你叫着‘大哥哥’的那个可爱的小丫头。”
我在记忆中翻找着这个名字,那抹红色再次从我的眼前掠过。
我听着我自己平静地说:“是啊,那个小丫头很吵……咋了?”
他用着那双蓝眼睛看着我,一面努力地观察着我眼中流露出的情感,一面平静地发问:“你真的只是对她有这样的感觉吗?她仅仅是一个很吵的小丫头而已嘛?”
不过,我对这些话没有任何感觉,仅仅是努力地思索着,思索着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些没意义的问题。
『你在骗自己。』
“你……你难道都睡忘了吗?那个小丫头一天到晚粘着你,缠着你,每天每夜想着怎么逗你笑,怎么让你振作起来,怎么让你逃离那次失败的阴影吗?”
“关我屁事,那段时间被那个小丫头烦到爆好吧!”我微微有些恼怒。麻蛋,在那段时间老子想好好睡个觉都得被那个小丫头磨叽半天。
『你在逃避。』
“你难道就忘了,她当时给了你我们这里唯一的一块蛋糕,你难道不知道当时糖在这里都快赶上一顿正常的肉食了吗?”
“我又不喜欢甜食。”我努力地回避着,回避着那些话语。
“你难道就忘了……”
“你难道你难道,你就会说这点儿屁话吗?”我不耐烦道,“从一开始你就在犯神经,我以为你们一发神经发半年就够了,为什么每回听到那个暴食来你们跟疯狗一般想要撕碎他。你们活好自己的,没权利管任何人的结局好吗?你要是真踏马好奇你就出去自己看!草了,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回其他人不发神经扰我清梦,你踏妈倒是在我面前犯起病。脑瘫!”
『又开始了吗,你?』
“那你……”
他要说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脑子的阵痛让我很想把它砸烂!
“什么啊,贝狄威尔,都什么事啊!”我努力地让自己的脑子不会那么痛,“一朵漂亮的花凋谢了,明年还会有一朵花开放,为了一朵花哀愁,不如看看新的花是不是要比老花更美。”
“真的很不理解你们哎,不就是朵花吗?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想要一个自己找个媳妇生一个去,莫挨老子。”
说着,我用被子死死包住自己,努力地不去听任何话,努力地不让我的脑子不那么痛……
『不要……去想……』
最后,他离开了我的房间。
他明明什么也没留下,可却让我再一次陷入了疑惑。
他们为什么……明知是送死为何还要去送死?她因为那个垃圾而死,而每一年那个垃圾来的时候都会有那么几个铁头娃为了她而丧命。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不就是一个12岁的小丫头,同龄人都在教会内修行的时候而她被授予“燎原”的一个小丫头吗?
不就是一个有着一头火红色头发,有着一双无时无刻都闪着光的眼睛,总是笑的很傻的小丫头吗?
不就是一个一天到晚总是穿着那件比她大的不成样子的旧衣服,却被很多人喜欢的小丫头吗?
不就是一个爱吃那放外面都会引发流浪者之间爆发一场战争的甜食,喜欢那些幸存下来的猫猫狗狗,喜欢让我们这群醉生梦死的混蛋们抱着她,听着她用着那嗲到爆的童音自说自话的小丫头吗?
这样的小丫头,没了不会再出现一个吗?管她干什么啊……管她干什么啊……
我记得当时我们知道这么一个暴食的存在时,还是那个小丫头主动跟我们说的,当时这个年仅12岁的小丫头是我们唯一的勇者。
前几天她还说“嬷嬷说,过几天我就要转去总部,跟别的大哥哥大姐姐好好学习哦!不过早晚也会回来看看大哥哥的呢!”到了那天就说“嬷嬷说,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哦!我现在又可以陪大哥哥待几天哦!嘿嘿,大哥哥要好好和我玩哦!”
然后,燎原的业火燃尽了那一片腐败,随即腐败的浪潮再一次吞没了那片地区,发出更加令人作呕的气息。
在一周的时间后,那个混蛋再一次出现,那群白痴闹死闹活闹了半年,而我自己也在那一段时间里当上了新的勇者。
理由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单纯的觉得像那个小丫头一样,当上勇者以后能有很多时间干自己的事情,不像寻常司灯那样累死累活……
反正目前的调查跟我屁事没有,又无常那个神经病东方佬在我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好好睡觉就够了。
反正贝狄威尔那个混蛋也不能一个人去外面送死。要是他去了更好,那样的话就能少一个人烦我,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今天……就直接睡觉吧,吃什么饭吃饭,睡觉不比踏马的吃饭香?
睡觉睡觉,睡死拉倒。
……
“大哥哥、大哥哥!吃点儿蛋糕吧!嬷嬷说,吃甜的东西可以让人很开心很开心哦!吃一点儿吃一点儿!”
『不想吃……让我饿死……』
“大哥哥、大哥哥!当当!这是我的小熊!它叫莫拉!是不是一个很可爱的名字!”
『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可爱……』
“大哥哥、大哥哥!你的旧衣服我托嬷嬷给你缝好了,是不是跟新的一样!”
『不需要……』
“大哥哥、大哥哥……”
终于……安静了。
『你满意了吗?』
不知道是谁在问着,随即便是一场长眠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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